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撑死牛

在那段会计人员凑在一起胡吃海喝的日子里,饭桌上觥筹交错间,总是少不了一个餐馆的名字,那就是撑死牛。

记忆中消失的美食中我没有吃过的只有撑死牛了。但似乎它也和美食不沾边,撑死牛其实是会计首任掌门给起的外号,真名似乎叫瑶池这个读音,但因为其大盆大碗,分量超足,所以才有了这个外号。

我加入会计帮的时候,撑死牛已经只存在饭桌的海阔天空的回忆中了。基本每次吃着吃着,就把桌上某个菜与撑死牛比较一番,然后再扯到与撑死牛有关的某人的往事上去了,而那时候我只能充当一个听客而已。

有一次,老苑忘了何事请我们几个在经二纬一的一个餐馆吃饭,我凭着以往饭桌上对撑死牛的谈论,问老江湖这餐馆是不是撑死牛。老家伙想了想,才一脸沧桑感地摇摇头回答:不是,这和那个不是一家了。

也许撑死牛已经成为单位初创参与人的一种独有回忆,而吃没吃过撑死牛也成为一种判断资历的一个标志了。

饭量足撑死牛的还是消失,但应该不是被那帮小子们吃垮的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丝绸餐厅

电力餐厅是只有单位加班才去吃的,平时中午有人请客,是不舍得到那里去吃的,一般都是到远一点的丝绸餐厅聚餐。

估计丝绸餐厅原先是作为丝绸招待所的就餐场所,但由于东靠省行,买卖还很算红火。相对于电力餐厅,丝绸餐厅的饭菜质量要第一个档次,但对我们这帮胃口大钱包瘪的光棍们的胃口,尤其是他的招牌菜葱油鱼,分量足还可以打汤。点这个菜似乎就是为了打汤,有时候鱼还没有吃干净就有吆喝打汤的了。

关于打汤后来在科技人员中还流传着一个著名的段子。说一个山东厨师在外地打工,一天前堂客人点了一个葱油鱼,一会功夫,服务员端着鱼盘进来说打汤。厨师心想:山东老乡啊。

过了一会 服务员端着汤碗进来了,说打汤。厨师开始嘀咕:潍坊的?

一会服务员又进来要打汤,厨师想:嗯,昌乐嘀。

不一会服务员又喊着打汤进来了,厨师把围裙扯下来就冲出去了,“俺爹来了!”

我们那帮常驻食客倒没有昌乐人,喊打汤最积极的反倒是菏泽的。

后来省行先搬迁,那里买卖就差了不少,等03年我们搬家的时候,忙完一个上午还去那吃了一顿,但那时餐厅已经缩小了,原先圆桌也不见了,改成小饭店那种四人桌椅。今天送儿子上学时坐车经过那里,招牌已经换成丝绸主题餐厅,估计和原先的餐厅已经没有什么延续的关系了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电力餐厅

刚入行那段时间似乎总是无休止的加班,但到金三杯吃自助的机会仅限于年转,平时加班吃饭一般都是到离单位比较近的餐厅。

我第一次参与加班是97年底了,会计掌门把我们领到附近的电力餐厅,围一张圆桌坐好,待饭菜上桌,老大一边指挥我们“快点吃,吃完回去干活”,一边在我等围视下兀自开吃。他快速吃完离开,还回头指挥“你们快吃啊”。

电力餐厅是会计加班生涯中光顾最多的餐厅,他隶属于电力,应该属于定点饭店,我们去的时候,发现就餐人员中不少都是穿工作服集体就餐的。就餐环境干净,菜品还算精致,鲁菜为主,但特色的菜真是想不起来。每次去吃一般就是点常吃的几个菜,吃完抹抹嘴走人,留下领导结账。

一次Y突然心血来潮要看看菜单,然后很惊讶原来最常点的炸馒头片居然要30块钱,从那之后我们点菜就更经济了。

还没有等到我们单位搬家,电力餐厅就关门了。他的关门估计上级主管单位的政策有关,而单靠外单位就餐,显然挣不出钱来,或者不在乎这些钱,于是关门的命运就难以避免了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金三杯自助餐

鲁能烧鹅仔是鲁能与广东烧鹅仔合作产物,但最火的火锅自助餐,却显然是以之前红红火火的金三杯自助餐为模板的。

在96年前后是三联最火的时期,家电房地产餐饮网络四面出击,却也斩获颇丰。最早也是最成功的金三杯酒家是体育中心店,当时招牌是传统鲁菜,但火的却是自助餐,那里应该也是最早的大型涮羊肉的自助餐。

与烧鹅仔的大锅不同,金三杯自助餐是人手一个小锅,主要也是以涮羊肉为主食,印象最深的是最后可以上面条,有手擀面和方便面 也是在那里吃过后才明白,之前不喜欢吃方便面是因为水温不够,必须要把方便面煮成直面后味道才最好。

金三杯的自助餐分为早餐和晚餐,工作之后也去吃过晚餐,但那时自助餐估计在烧鹅仔的挤压下已经没有了,吃的几次主要是早餐自助餐。那时候年转一转就是几天,每天加班到早晨,就打上面的到金三杯吃早餐,似乎是15元每位,吃饭人冷冷清清,可吃的也不多,主要是面食和粥,咸菜则由我们当中最高最壮的那位直接搬到我们桌子上。

随着同行业竞争及三联主营业务的江河日下,金三杯也走上了,人少,搬迁,人少,消失的道路。现在的金三杯已回到原三联商社的老楼,但已经主营是点餐,原先最为人熟记的自助餐已经成为历史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鲁能烧鹅仔

周五宜家试营业生生被搞成了春运,这也算是济南的一个特色。当年鲁能烧鹅仔开业的也是如此,青龙桥的几个同事早早赶去,回来报告说那里人山人海,到点也没吃上饭。

那时的烧鹅仔吸引顾客的主要是自助餐。价格虽然并不便宜,但考虑到里面菜品样式,服务质量,加上返券,开业以后三五年一直是红红火火的。现在每次乐乐大姑姑请我们去泉城大酒店上善坊吃自助,就能回忆起当初请吃烧鹅仔的感觉。

烧鹅仔吸引我的除了菜品 最大诱惑是可乐免费,所以每次去只要座位宽裕,都是找一个离饮料区近的座位。虽然菜品选择虽多,但我喜欢吃的还是涮羊肉,感觉他那里的麻汁调料调制水平不亚于云亭等专业火锅店。一次和老彭两个人去吃,服务员按就餐人数上了两盘螃蟹,结果被我们婉拒了,服务员很奇怪地把螃蟹端走了。也就是在那次就餐中,老彭说了那句对我和饮料水平的评语:光听说你能喝,没想到这么能喝。

到烧鹅仔吃饭自己掏腰包的次数还是少,大多数是bing请宿舍兄弟的客,每次吃的几乎都要相互搀扶着下楼。w和我们吃肉族不太一样,喜欢吃过鱼头,不过还算有良心,都是等我们吃饱了才鱼头下锅。

bing有时候请客是在烧鹅仔楼上点菜区,也可以点自助餐的菜品做好之后上桌。一次为了大家尝新鲜,喝了一次蛇胆酒,其他几位不知道什么情况,我是到了下午4点复核凭证的时候就坐不住了,热血沸腾地跑到单位门外面,蹲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从那之后对南方的特色是再不敢尝试。

02年之后烧鹅仔的生意慢慢冷清下来,那段时间也是济南餐饮的低潮期,加上随后饮食消费品的大涨价,自助餐热潮慢慢消退。现在鲁能烧鹅仔已经改名鲁能新天地,位置依旧,已非昔日旧貌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云升过桥米线

饭店餐厅在经营过程中,一个矛盾的问题总是存在的。饭菜质量差,自然没有顾客,质量好,成本自然也就高,这就影响了顾客的光临频率。降低成本吧,质量就无法保持原有水平。很多饭店餐厅就在这矛盾中慢慢消失。

云升过桥米线应该算是其中消失很可惜的一个饭店。

最早云升过桥米线是老彭介绍的,就在泉城广场附近的湖山路上,店面不大,经营的是云南特色菜。他的米线和其他地方米线不太一样,点好米线后,和米线一起上桌的还有各种汤料,服务员现场将汤料调好,倒入米线。我酷爱面食,本来吃不惯外面的米线,但那里的米线味道和质地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,非常可口。

除了米线,那里的特色菜还有汽锅鸡和香辣鱼,都属于味道独到的特色菜。我们两口子非常喜欢,还专门请乐乐爷爷奶奶前去品尝,可能口味不合适,可能心疼那饭菜钱了,并没有表现出太高兴致。

后来推荐给一个同事。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急急火火找我,让我再推荐一个类似的饭店,问其原因,原来云升关门了。

因为担心儿子小不能吃辣,我们几次去吃都没有带他去,这也算是唯一一个我们全家没有一起品尝的饭店了。

云升关门也很无奈,在济南人眼里,可能米线就属于小吃类的,即便质量再好,价格和其他小店相比高也从心理上难以接受,如果降低质量,就沦为普通小吃店了,所以消失应该算是一种放弃吧。

云升的消失,总是觉得可惜,所以有自己中意的饭店,还是过一段时间就光临一次,满足自己食欲,也算是对美食的支持,一旦消失了,只留回忆了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合力快餐

在四喜居慢慢隐身的过程中,另一家快餐合力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。

如果说四喜居是饭店式的快餐,那合力就是小炒式的快餐。合力的店铺要多于四喜居,价格也要便宜一些,虽然饭菜没有四喜居那样有特色,精致稍逊,但色香味也是达到饭店的水平了。除了快餐店的必备菜,也有爆炒腰花,辣炒花蛤等下酒菜。

但合力快餐消失的比四喜居还要突然,据说并不完全是经营的问题。合力的消失,更让人感到遗憾,因为他的消失,似乎代表了一个快餐时代的结束,之后的走马灯般出现的快餐,走上了粗放经营唯利是图的道路,每当看到现在快餐店里那油乎乎软踏踏的辣子鸡丁,都会怀念当年合力快餐那绿油油鲜嫩的辣椒片。

当年听说我在佛山苑宿舍掌勺,在当地做饭颇有名气的小姨夫,很有兴致的教给我两个家常菜的秘笈,一个是茄子辣椒丝,一个就是做鱼汤的时候加个小的米袋子,那样汤浓味道不腥。后面这种属于糊弄食客的招数,我倒从没用过,但更多这样的花招在后期的快餐店应该是泛滥的。

07年乐乐爷爷生病期间,一次从医院检查完,已到中午便到附近的金德利吃饭,从小吃饭不讲就但绝不将就的乐乐一进快餐店,闻到味道掉头就走,在外面我们对他连劝带批的时候,吃饭能讲究也能将就的爷爷出来了,说道:不要说他了,不要说乐乐,我看了也不想吃。

做过饭的都知道,油热炒菜入锅,菜的水分与油混合,使得油浓度降低,菜的味道好坏就在控制这浓度。而进入快餐店,哪个菜不是浓油弥漫,怎么可能?在这个调料包、高浓汤把控厨房的快餐时代,美食只能存在记忆中了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四喜居

集体宿舍时期,bing是主要的餐饮探路者,基本那时新发现的饭店餐馆都是他的功劳。随着单位某人的回归,我们收入越来越单一,好在bing发现的四喜居便宜量又足,成为我们改善伙食的主要地方。

四喜居在此之前乐乐大姑爸爸也曾领我和大外甥到纬八路店吃过,只是当时没有注意招牌而已。四喜居相对饭店而言形式上快餐店,但他的饭菜无论质量还是上菜的方式,更像是饭店,只不过是先上菜后点菜而已。

那时大家最爱的似乎是把子肉和四喜丸子,估计四喜居的店名就因四喜丸子而来。宿舍里一般招呼“去测测肝功” ,就是要去四喜居开吃。相对这两样,我更中意他的辣炒鸡丁和小什锦。那时候一砂锅小什锦上桌,一切烦恼似乎都可以暂且扔到脑后。

我们常去的四喜居是在黑西路店,正好在离我们当时单位和宿舍的中间,于是晚上加班回去路上也就在那里解决晚饭问题。97年夏天一次加班后请单位某同事在四喜居吃饭,估计是吃高兴了,突然要给我介绍对象,把那女孩说的和个天仙似的,让我几乎动心。但吃到最后估计算算请客的档次不够,又反悔说估计人家肯定不愿意。结果,媒人晚做了一年半。

后来四喜居分店越来越多,但饭菜质量良莠不齐,尤其是小什锦,在一个店里喝出的菜花几乎让我吐了。慢慢,店铺越来越少,最后淡出我们的视线。

去年四喜居招牌又出现了,还没等去品尝回忆,店铺就搬家了。趁着中午给上辅导班的儿子送饭的时间,我到里面看了一下,发现只是四喜居的名号而已,除了价格饭菜和其他普通低档快餐店别无二样,原先的四喜居也已经消失了。

四喜居的消失,与盲目扩大店铺有关。在餐饮竞争加剧的市场状况下,通过加盟也罢开分店也罢,不能保证质量的前提下,越来越多的店铺只会侵蚀曾经的金字招牌,使得顾客不增反减,慢慢被淘汰。这方面老字号孟家排骨和一户侯似乎更知己知彼,所以活的更为滋润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红樱桃

刚工作那段时间,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一帮人吃饭快乐翻天的时期。平时在宿舍开伙做饭,吃的都是素菜,所以隔三差五就在宿舍周围寻找合意的小饭店。
那时在朝山街建行旁边,有一家新开的新式饭店,似乎名字叫红樱桃。所谓新式,是指他的厨房就是前台,我们从入口进,选好窗口柜台的菜品,厨师做好后,端着在出口结账。这在当时算是比较少见的。
我们自选完自己的饭菜后再凑在一起开吃。最早的关于“上班好还是上学好”的讨论就是在那餐桌上展开的,但“有钱拿还不用考试”似乎是那时是大家的共识。
我最喜欢的是他的刀削面,没有去过山西,不知道正宗的刀削面是什么样子的,但和红樱桃的刀削面厚度和长度相比,其他的刀削面只能算是面片而已。
后来红樱桃也忽然不见,不过还好,后来在经十路的邮电新村附近又找到了新店,一直到结婚后还去过几次。但儿子出生后再去的时候,那个位置已经是招商银行了。
除了自有产权和依托酒店的饭店,红樱桃这种靠租赁经营的饭店,生存条件更为艰难,很难长时间经营。为了更好客源,不得不选择好的地段,这就必然承担高租金的压力,经营状况差,利润基本都付房租了,经营好,反而推动了房租的水涨船高,又成为勒紧捆绑在自己前进道路的绳索。饭店如此,店铺亦如此,所以在网购冲击先,实体店铺步履维艰。但在中国的产权现状情况下,期待国外那种百年老店,很难。

消失的美食,恒久的记忆之怡芳园

相对于米力乃的盛极而衰,怡芳园的昙花一现更让人怀念。
如果米力乃还存在,我也很难再提起兴起前往,而怡芳园则不同,即便放在现在,依然可以吸引我前去。
怡芳园似乎是和我们进入社会同期开业的,地点在当时最为繁华的老泉城路新华书店西邻楼上,二楼主打食品是上海小吃,里面品种繁多,各种各样的小吃应有尽有,甚至有一次还品尝了少见的炸麻雀,而主食除了各式南方面点,最受欢迎的还是铁板米饭。一个主食加上几个小吃,两个人也就50块钱。
三楼是分割的小房间,属于传统包间点菜,里面也主要是南方菜,唯一印象深刻的是第一次吃到梅菜扣肉,饭菜味道非常醇厚。当然也可以从二楼点小吃后送到房间里,价格也不算太贵,但我们更喜欢在二楼就餐,在就餐人丛中选择自己中意的美食,然后凑在一张餐桌上谈笑就餐。
怡芳园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餐厅,真是没有之一。但他的消失也是那么突然。原址在1年多后停业,后迁至东边靠近珍珠泉宾馆的一个商铺,但却风光不再,唯一让人记得这是怡芳园的,只有那门上的招牌和日渐残旧的餐具,最终消失不见。
后来据某消息灵通人生探听,怡芳园本来是一对夫妇在孩子出国留学后运营的,在赚了一定利润后,就将这饭店转让出国团聚去了。
如果消息可靠,那怡芳园的消失算是经营者定期目标计划的一部分了。经营者水平决定了一个餐厅的水平,同样他的退出,也决定了餐厅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