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过周十局》的犹豫

在不断自我鼓励情况下完成《弈墨》整理后,终于松了一口,却也没有足够勇气和斗志继续下去。
本来是想整理《眉山墅隐》的,这是我手工完整录入全部棋谱及文字的第一部古谱专辑,而之后参与了飞扬网的文字校对,是我引以为傲的工作。
但一想到《眉山墅隐》那六十对局数,还有大量详尽的解说,心中就开始打退堂鼓。
近来因为整理许在中的对局,对周懒予产生了浓厚兴趣。但《周懒予先生围棋谱》对局数比《眉山墅隐》还多上十局,犹豫之际,想先整理《过周十局》,心里又开始嘀咕:陈祖德先生已经有《过周十局》的著作,算了吧。
因为恒源云有张代金券快过期了,便试着自动使用6000visits分析了《过周十局》的第一局,结果,从开始便让我颇感意外。
今早,又使用AI细细分析一下那局棋,跟初步分析一样,对以前相关评论还有著作而言,简直是颠覆性的。
对于因《超越自我》一书而喜欢上围棋的我而言,真的失去了继续的动力和勇气。

古谱棋手:周懒予之文字姓名

最初了解周懒予是通过赵之云版《围棋词典》,当时人物词条名为周嬾予。

周嬾予 一作览予、懒予。明末清初棋手。名嘉锡,嘉兴(今属浙江)人。

幼年观祖父慕松对局而解弈,十四、五岁后棋艺渐臻妙境,与郡中名手对弈,辄胜。后与前辈国手过伯龄屡次对局,多胜。

越数年,与名手十余人会于杭州,时人以其名高,由诸名手轮番挑战,他应付自如,屡战不屈。评者以为其所以常胜,在于“持一先而不失”。又与汪汉年、周东侯多次角逐,亦占优势。

棋风绵密细腻,以柔制刚。清徐星友《兼山堂弈谱》云:“应对双飞燕双压,其着法始于嬾予,最为醇正。”

遗谱刊为《周嬾予先生围棋谱》。周筼《采山堂集》有《周嬾予传》。

后陈祖德先生《中国围棋古谱精解大系》中的《过周十局》,同样为周嬾予。我也就先入为主接受并使用这个名字。

整理古谱时发现,大部分资料中记载的名字为周懒予,如《兼山堂弈谱》、《不古编》等。

后来在《续修四库全书》扫描文档的第1103册中,找到《周懒予先生围棋谱》。

有意思的是,同治癸酉版封面是周嬾予。而书中周筼所写的传记名则为周懒予。传中还专门为周懒予的名字作了注解:“懒予,余宗人,今弈家所称国手,名嘉锡,字览予。曰懒,声讹也,后遂因之。”

由此看来,周懒予应该是更为公认的名字,而周嬾予应该是有所避讳而所用名字。

为保持一致性,今后古谱整理中,除引用原文外,将统一使用周懒予。

周懒予,重拳许在中之克星

许在中除了在《弈时初编》中与汪幼清二局,因棋谱记录简略而归于胜负不明。在《弈墨》中他先后战胜江君辅、过伯龄、周元服(二局),可谓是重锤之下不斩无名之辈。唯一败局是执白负于后来的王者周懒予。
在那局中,周懒予面对执白先行许在中的重锤,针锋相对,不足五十手即逆转了局势。
当时观战的第一反应就是:此前一直以攻杀见长的许在中,算是遇到了对头。
这几天搜集许在中的对局,发现除了之前书籍所说的《弈墨》、《弈时初编》,《周懒予先生围棋谱》也收录了许在中的三局棋谱,其中第二局为《弈墨》第四十三局。
而新发现的二局,也印证了我当时的观战感。
许在中负于周懒予的前两局,还属于许在中攻,周懒予守,外家拳遇到太极功,无处发力。
而《周懒予先生围棋谱》中的第三局,则变成周懒予早早发力,屠龙大胜。是整理古谱以来最大的目差对局,在明清留存下来的古谱中,也应是少见的“血案”吧。
不知道许在中面对周懒予不依不饶,将自己大半盘棋子杀掉时,会不会心中恨恨念叨:后生仔,不讲武德。

暂且搁置《弈时初编》的整理

在整理完AI观古谱的《弈墨》部分后,本想乘着热情尚在,继续完成《弈时初编》的整理。
但在将棋谱录入过程中,发现其收录的棋谱与《弈墨》部分对局存在重合,而且部分棋谱的先后手不一致,便产生了犹豫。后来在整理完文字部分后,决定还是将《弈时初编》的整理暂且搁置一下。
相比《弈墨》,《弈时初编》的无论知名度还是相关资料要少得多。虽然没有见过《弈墨》原版的电子版,但好在有几个版本出版物纸质版本进行参照,而《弈时初编》的整理,我只能依靠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的《围棋文献集成(九)》。
而根据薛老师提供的图片看,《围棋文献集成(九)》中收录的棋谱先后手并未完全体现原版记录,而是参考了后期出版的《弈墨》,进行了删减调整。
浙江版存在的另一个问题,则是《弈时初编》的文字。与《弈墨》的棋评不同,《弈时初编》的局后棋评,更像是全局总评。棋评文字虽少,但在录入过程中,发现有些断句及语气助词不对劲。比如第七局的“五六至六八分开,白势其妙人能知之而不知,本于四六之先断,至此白势孤矣。”
通过请教薛老师,得知国家图书馆中的《中国历代围棋棋谱》中收录了《弈时初编》,而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的点校底本也是采用此版本。
既然如此,那就等不久后返京再做整理也不迟。

《弈墨》整理完成

历时三个多月,终于把《弈墨》整理完成了。
也得到过支持与鼓励,但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。只能算是一种坚持吧。
虽说这一生最终还是一事无成,但老了回首往事,总比一事不做要好吧。
通算下来,整理是每天早上利用儿子不用电脑的时间,如果不做这个,原先也就是玩手机连连看了。也算没有空耗时光,值得。

AI观古谱:《弈墨》

《弈墨》之第九十三局有感

本局整理过程中,郁闷之情不亚于第七十六局。而那一局的棋手姚籲孺是本局姚书升之兄。
据上海版《弈墨》评注,姚书升十五岁时被誉为国手。康熙元年,姚书升与老将季心雪于淮上大战而获胜,备受棋坛赞誉,被称为“独可千古”。
不知本局是否是淮上大战其中一局。
虽说有恃犬轻狂,不知天高地厚之嫌,但从30手开始,棋局分析就感觉很怪异,黑棋不打,白棋不粘,似乎双方心照不宣,就如同七十六局中白棋任由黑棋拔花一样。其后双方更是错进错出,却仍悠然自得。
姚书升的另一身份,是《弈墨》校阅者之一,而其对手季心雪为《弈墨》的审评者。如果以此局来评价《弈墨》,那本局可谓是砸自家招牌的一局。
就如我在之前《由<寄青霞馆弈选>收录<弈墨>棋局数量看围棋发展》,及《<弈墨>罕传之浅见》中的猜测,明末的围棋棋谱已经难入清代编纂者的法眼。
这也就更难怪徐星友会评价《弈墨》:“季心雪《奕墨》(《弈墨》清代名)、大有《奕府阳秋》,皆抑人扬己,各有存私。”
有私自然难以求正。
《围棋词典》中姚书升生于1647年,早于少年成名的黄龙士的1651年,而大器晚成的徐星友生于1644年。由此再进一步推测,在周嬾予去世之后,黄龙士横空出世之前,清初围棋应该经历了一个低潮期,无论是棋手水平,还是棋坛风气。就如同陈子仙、周小松后,晚清那个被日本棋手横扫的黑暗期。

AI观古谱:《弈墨》之第九十三局

《弈时初编》与《弈墨》部分对局重合

上个月又购买了一本《围棋文献集成(九)》,主要是看中了其整理收录的《弈时初编》。

这段时间整理《弈墨》,最为感兴趣的是力战棋手许在中,但其未被收录于《围棋词典》,而有关介绍,除了《弈墨》,《弈时初编》也收录了他的对局。

《弈时初编》出版于崇祯年间,早于《弈墨》,共收录了二十八局有棋手姓名的对局。在将棋谱录入成电子版至第九局时,发现本局为《弈墨》第二十局的太极图。

于是进行了全部对局的核对,发现有七局同样收录于《弈墨》,占了全部对局的四分之一。其中有的手数略微不同,这也罢了,其中四局棋手黑白顺序是反的。更为严重的是,这四局中,有《弈墨》开篇林过十局中的两局。如果按照《弈时初编》的黑白先后,那就是林符卿八胜二败了。

这可是同一出版社出版的同一系列书籍啊。

中国围棋古籍整理状况可见一斑。

厌倦的一局

本局整理《弈墨》以来,第一次感到厌倦的一局。
从布局开始,双方应对似乎标新立异,尤其8三三进角,的确罕见。但之后白棋任由黑棋30拔花,显然这有违棋理,这棋理与古今无关,与座子无关,更与还棋头无关。
而此后158同一要点,彼此错过手数之多,可为《弈墨》之首。
我非古吹派,也非贬古派。在我看来,本局双方不是为了棋艺求新,只是下的随意而已,说句不客气的话,双方对局态度不端正。
这不应是棋手对局的态度。这应该是明清围棋落后不前的原因,也是导致围棋、棋手被后人诟病、轻视的原因。

AI观古谱:《弈墨》之第七十六局

《弈墨》第七十四局之121手,AI盲点

如同那时期对局一样,《弈墨》第七十四局同样也出现同一要点,彼此错过的情况。
本局最大看点,或者说亮点,是盛大有的第121手。
对上方的攻杀,AI进行了大量计算,即便进行了近20万visits计算,计算121似乎失机,应当137拐:白棋脱困,胜率3成,落后一子。
但由后续黑棋122大幅下降的胜率看,121手又是好手,相比137拐,倒推其胜率提升了一成。这一手应该ai计算之外。
这也是AI普遍存在的现象,限定低计算量下,由于计算量稀释,AI计算会出现盲点,这样的盲点,在落子之后,随着选择点的减少,会重新评估。
AI盲点就成为了热炒的妙手。对人类而言,可能只是普通的应手。
在AI统治棋坛之前,人类对局后的复盘,也会寻找这样的事后“妙手”。

半部《弈墨》整理完成,可暂告一段落

五月被封闭在家期间有了整理古谱的念头,反倒是封闭结束后,开始每天按部就班地付诸行动。

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半部《弈墨》。这算是做无聊事、费无用功,连续坚持时间最长的一次。

其实开始起,就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,期间也几次想放弃算了。当时唯一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念头是:怎么也凑个整数吧。

完成一半,也算是检验了自己,对得起自己。

下周就要开始一段熟悉的新生活,终于可以安慰自己:暂告一段落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