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战

网络初兴时期,多是在BBS和社区挥洒文字,现在只是偶尔在残留的几个QQ群里旁观一下而已。
昨天难得见到几个网友正儿八经讨论,谈到决定一场战斗甚至战役胜败的原因,往往是多方面,并非常见的简单归咎于某个指挥者的战术失误。
比如说到八里桥之战,传统的评论都是指责清军统帅僧格林沁,战术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,盲目出击,才导致三万骑兵在英法联军的枪炮前无谓牺牲。
按照那位网友了解的,八里桥之战前,清军在于外国军队以及太平军作战中,已经对近代武器有了了解,僧格林沁也是有所准备,他本来是准备牺牲近两千骑兵冲击英法联军的阵地,后续两万骑兵利用敌军重新充填弹药的时间,密集击溃敌军。
但僧格林沁没有想到的的是,经过几十年的发展,尤其是克里米亚战争之后,西方的武器已经有了飞速发展,已非第一次鸦片战争装备和卖给中国的淘汰品可比,于是三万骑兵完全陷入英法联军的炮火网中。
虽然只是网友一家之言,但也有所得。
之前还看到过一个段子:
跨过鸭绿江的志愿军战士:美械?我们见过!
仁川登陆不可一世的美军:中国兵?我们见过!
一交火,双方同时:靠!!!
曾经看过一个评论,说和平不过是作战双方为了透过消散的硝烟看清对方。还应该加上一句,踩在战友尸体上看的更清楚。

文字不老

3月最后一天晚上会计门聚餐结束后,已经没有公交车,本来想骑单车回家,但从大明湖正南门经泉城路,走到解放桥,也没有遇到一辆可骑的车子。

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夜晚的泉城路,又恰好是周末,路上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们络绎不绝,看着说着,笑着,哭着的他们,真是恍然隔世。这本是那被猪队友坑了的那晚,借着微微酒劲打下的文字。但打完之后也就快速删掉了。

看《史迈利的告别》有一个收获,当时花甲之年的勒卡雷老爷子,在回忆自己初出茅庐的章节中,文字间丝毫看不出老态,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和冲动。

心不老,文字就不老。

最近打完又删掉的文字越来越多,因为打完之后,再看自己现实的窘态,总怕有矫情之嫌。

正在老去的现实已经无法改变,年轻的过往和雄心壮志也只是回荡于会计门的酒桌上。如果文字中再遮遮掩掩,瞻前顾后,那真是行将就木了。

文字不老,心还没有老。

再说,除了自己,谁在意。

热战阴影

《史迈利的告别》写于90年代初,柏林墙已经倒下,曾经强大不可一世的苏联也不复存在,勒卡雷曾经在铁幕后为之奋斗的冷战结束了。但作为胜利者一方的勒卡雷却毫无胜利感,书中洋溢着为自由而战却丧失自由的感伤和不值。
与同被低估的史迈利三部曲第二部《荣誉学生》一样,《史迈利的告别》也涉及了冷战时期唯一的热战——越战。也许正是越战,让两部作品具有同样的灰暗色调,也让勒卡雷改变了对谍战的认知。在书中,内德与汉森分手后,恨不得让包括自己视为导师的史迈利的英国情报头脑们,沿着汉森的足迹在越战战场上走上一趟。
《荣誉学生》中,则通过杰里之行,直接描述了越战中,战火纷飞下依然平静度日的东南亚平民。这一幕与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中在日本兵枪下死亡不止,耕作不止的农民何其相似。
虽不能称为致敬,但作者慈悲之心是相通的,有慈悲之心,书虽然灰暗,但依然可读。

浪子汉森

《史迈利的告别》主要由内德回忆的10个故事构成,各个故事间除了史迈利之外只有汉森贯穿了两个故事。
汉森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,先是因行为不羁,被神父圈子所不容,转投情报圈,依靠其在东南亚传教经历,混得风生水起,却又突然失踪。等到被组织发现的时候,已经混迹在曼谷红灯区,成了一个雏妓的保护人。
刚失去至亲的内德找到汉森和那个姑娘,在一个旅馆里拒绝回归的汉森,向内德讲述了他失踪后遭遇。为了营救被他的敌人,美军的敌人掳走的女儿,他历尽磨难,但到头来,得到的却是女儿为投奔革命而与之划清界限的背叛——曾经多么熟悉的场景。
但女儿依然是汉森的一切。而女儿在红色高棉游击队撤离前留下的食物,给了本以身心俱瘁的汉森以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能量。他在曼谷找到了女儿,默默待在在卑微生存着的女儿身边。
聪明如内德者,也是在故事的最后才知道了汉森寻找女儿的结局。
由汉森突然想到了古龙笔下的人物,相比傅红雪,更像三少爷。

密界迷失

终于把《史迈利的告别》电子书翻完了。
之所以说翻,一是看的粗略,再就是看的时候不停地返回目录页,看还有多少页这一章节才结束。既想快点结束这一章,但又难以放弃。
书写的很好,但非常压抑,发自内心的压抑,这种压抑非《永恒的园丁》情节上的压抑可比。
书名虽然叫《史迈利的告别》,但主角其实是史迈利的后辈内德。战后加入情报部门的内德,已经远离了战争硝烟,而史迈利等曾经拥有过的二战荣耀也已经荡然无存。他满腔热血追随史迈利的脚步,却在制度与人的斗争中经历了背叛和欺诈,见证了人性的泯灭。
之前看勒卡雷作品列表的时候,没有发现这本书的名字。后来看英文名字The Secret Pilgrim,原来之前翻译为《神秘朝圣者》,颇为港台化的译名,而再版翻译为《史迈利的告别》也是为了沾史迈利三部曲的热度。
但看完书,感觉书名实在翻译的太烂了。《史迈利的告别》还算是总结性译名,而《神秘朝圣者》却也太离题万里了。Pilgrim虽然有朝圣的意思,但书中内德痛苦的回忆,和朝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,翻译为追寻者更合适一些,即便动词流浪也更贴合主人公的无主之地,无主之人的心境。
不该赢的一方赢了,不该输的一方输了。胜利的不是制度,而是人心。胜利者无心庆祝,因为他们从失败者身上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。

师德有亏

前几日刚感慨中国文字的博大精深,今天又学了新词:师德有亏。
师与徳即便分开,也本是中国历史与文化传承中多么崇高两字,更何况连在一起。但却有亏,亏在哪里?是师,还是德?这是个问题。
当圈内人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师便由崇高的职业变成了谋生的职位,那德字也随之贬值。虽然当教书匠的道德差了点,但学术方面还是屁股上挂暖壶,有一定水平的,于是薪水照拿,学者照评。
可有人拍案而起,耻与师德有亏之人为伍?
似乎没有。
师之不师,德之不德,久矣。

伤人不利己的游戏机禁令

中国在2000年以防止青少年沉迷为由,发布了游戏禁令,禁止游戏机在中国内地的销售,这个禁令直到上海自贸区的设立才形同虚设。
我08年购买的那款任天堂小神游,是国产中文的,记得当时有报道,任天堂是为了打开中国市场,在中国国内合资建厂,生产中国认同的游戏,希望以此来绕过游戏禁令,这与自贸区设立后的策略是一样的,但在当时中国一刀切的政策面前,一切努力尝试还是付之东流。
但游戏禁令只是禁止了游戏机的正规渠道的生产和销售,却没有阻挡水货游戏机的热销以及盗版软件的泛滥。而这不仅导致中国游戏业的滞后,也让中国政府加重了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的罪名。
前几天,以肆无忌惮仿造红白机发家的小霸王,发表了从良声明。这与其说是中国知识产权保护的胜利,不如说是在盗无可盗的情况下,重打锣鼓另开张的广告。
当年的禁令没有阻止了国外游戏机的流行,更没有阻挡住新一代青少年在手机游戏中的迷失。
堵不如疏,古训今犹可鉴。

最早的淘宝行货

节前买的俄罗斯方块机玩了几次,感觉一般,除了编程bug,关键是缺少原先诸多积累功能,比如最主要的最高记录。
自从把从外甥那骗来的Gameboy坏了之后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买俄罗斯方块机了,但买到的多是仿制皮毛的游戏机。乐乐的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俄罗斯方块机,但一直被乐乐奶奶以伤脑费神为由禁止。直到06年那次大手术之后,当她看到乐乐小姑姑专门从北京带来一款俄罗斯方块机后,就没有再禁止过。
但那款机器也属于老旧产品,经常看到乐乐的爷爷玩着玩着,需要极速地拍打一下机身来恢复正常显示。
一年后,那款机器彻底坏了之后,又从地摊、舜井街买了几款,但都属于低质产品。于是我想到了当时还没有如此红火的淘宝网。此类正品并不多,淘宝网的搜索功能也没有现在这么强大,好不容易在一个电器卖家那里买了一款全新行货小神游GBA。
在记忆中,一直以为那是我淘的第一个宝贝,今天查看记录,之前还买过二手的显卡和VoIP电话卡,但这算是第一款的全新行货。
那时没有免邮一说,快递也没有现在这么快捷。终于等到宝贝,发现行货是不附赠游戏卡的。于是又开始了游戏卡的购买,跑了几个地方之后,终于在科技市场软件厅一个角落里买到了有俄罗斯方块的卡带。
那应该是我们玩过的最好的俄罗斯方块机了,彩色带音乐,也算是我为乐乐爷爷尽的最后也是少有的孝心了。
那个机器现在伴随着他老人家长眠在玉函山,而每次回忆起他时,第一个总是他坐在沙发上泡着脚,低头玩俄罗斯方块的画面。
然后就是面露笑容,那一定是长条落下又消去四行,1500分到手了。

戒手机

清明节放假第一天,我们红脸白脸轮番唱,加上儿子小姑姑的思想动员,把儿子手机上收2个月,直到中考结束。
儿子原先是对手机敬而远之的,但随着老师要求用手机完成作业,打卡,也就慢慢陷进去了。虽然平时手机用的倒是不多,但也经不起挂念分神。
刚开始,如同戒瘾一样,儿子也是坐立不安,眼神不时习惯性往手机那里看,脾气也烦躁不定。但到了晚上,也就认命了,睡觉前拿起许久不看的萌芽杂志翻看起来。
这已经不是儿子第一次戒瘾了。第一次是幼儿园戒电视,从周一开始就惦记周五看电视,但惦记了不到一个月,也就把电视的茬忘了。
后来是小学戒游戏。当时玩得是《摩尔庄园》,不管是在济南,还是去北京,到时间是必须玩的,简直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,但随着其他兴趣渐多,也就慢慢淡忘了。
希望这两个月的断手机,能让他减少对手机的习惯性消磨时间。和当年电脑上网一样,手机获取可视信息方面极具扩散性,而又更便捷,这样会造成时间和精力更大无谓的浪费。
让孩子使用手机学习,真是一个愚蠢的举动。

梦中自己的沙场

据研究,梦延续的时间一般不超过10分钟,如果在这十分钟的梦境中,构思太多了人,太多的事情,那脑子的负担也不轻。
可能最近难办的事情太多,又赶上清明放假,昨晚的梦的尤其累。
梦里开始就聚集在大观园老营业部门口的走廊里,排着队打卡,考勤机放在一堆设备上面,需要踩着下面的设备爬上去摁指纹。好容易摁完,就听着二楼喊我上去开会。沿着熟悉的楼道上楼,还回忆着就在这里与同年入行的同事第一次相遇。
二楼办公区域里面,坐满了穿深色西装的领导,只有某前领导我还认识,其他的一个个也是气度不凡,给我下令,说一定要按照人行的要求,在10点前保证线路畅通营业。我一面给领导汇报说,先保证一楼营业室专线迁移,这样二楼如果急发邮件,可以到一楼,同时脑子里还在琢磨,胖子龙都拄上拐杖了,这活只能我自己干了。
然后就是搬路由器,倒腾线路,感觉我们现在的地方已经不存在去了,在忙着找临时栖身之所。联系好线路,走进一楼大厅,如同时光穿越一般,熟悉的办公桌,熟悉的空调柜机,曾经无比熟悉的几个兄弟姐妹,在如蜘蛛网一般临时拉起的网线中穿梭忙碌。
我又被安排去搬UPS,似乎我们是被扫地出门,要常驻于此一般。
醒来琢磨半天,感觉无关吉凶,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。现实中的无能无助,只有在梦里梦到自己曾经也很能干。
仅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