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自己的沙场

初中毕业三十年同学聚会,刘校长领着我们重游校园。与两年前相比,学校就已经变化不小,更不用说30年了。三十年前保留下来的只有原先图书馆的一层,再就是那建校就有的那棵皂角树。不知乐乐奶奶还记得吗。
绕学校一周后来到操场,虽然变化同样巨大,但我还是能大致定位原先操场的位置,因为就像几个同学说的那样,那是我守门的地方。
那是我的沙场,我挥洒汗水和泪水的地方。
虽然我踢球最高光的时刻在高中,但与高我们几级的刘瘦那批球员相比,无论技术还是体能,我们差距还是很明显。
而作为门将,我可以自负的认为我是那些年中最好的,至少是极少数中的之一。
30年间因为当年的少不更事遗忘了很多,但有些场景现在依然历历在目。
初二那年的年级足球赛,相比初一我们的实力已经落后,凭借签运和班长的任意球,我们还是进入决赛。而与三班的决赛,是我门将生涯的高光时刻,也是至今心中难以挥去的阴影。
整场比赛都被对手压着打,虽然丢了一个球,但也扑出了一个点球。扑出那个点球,凭借的完全是本能,那一刻甚至有种站在悬崖边,决不能后退的绝望。中场休息的时候,才发现扑救一侧大腿的球袜上面到膝盖一道伤口在流血。
到了下半场还在坚持,但丢掉第二个球之后,希望也破灭了。当时对方从左路突破,出于对左后卫老凯的信任,我并没有太紧张,准备夹击对方出底线,但另一位缺少经验的队友,贸然从底线插上占据了我们的位置,几乎是把对手保送到射门位置,那一刻我体会的不止是绝望,还有恐惧。
香克利的名言:足球无关生死,但高于生死。只有全身心踢过比赛的人才能体会其中意味吧。
这也是我从小想让儿子参与足球活动的原因,让他自己体会其中的拼搏、荣耀和痛苦。但估计只有荣耀是他想要的,而其他都是小子避之不及的。
其实也无需遗憾,体育和生活其实也并不相干。
我自认为是最好守门员,除了判断的灵性,更主要的是勇气,那种对着对方的单刀眼都不眨迎冲上去的勇气和胆量。
而这正是我生活中最为欠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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