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弈墨》作为“中国围棋史上第一本实战对局棋谱集,且数量大,有点评,开创了清代对局棋谱繁荣的先河,在围棋史上有重要地位。(围棋文献集成)”
但此书于康熙元年刻印发行,此后三百多年未再刻印。其中原因,应该与其后随着围棋理论的发展,总体水平提高的棋手,对其评价不高有关。
在中国围棋史中最著名的围棋谱集《兼山堂弈谱》中,并未收录林符卿与过伯龄的对局,而即便收录的过伯龄,以及过伯龄后的围棋王者周嬾予对局,也非《弈墨》中的对局。
在《弈墨》后的围棋谱集《眉山墅隐》中,作为评者徐星友在棋评中,第一句就是:“二用镇神头,尚沿林过习气”,第三十五局中夹带评价《弈墨》:“季心雪《奕墨》(《弈墨》清代名)、大有《奕府阳秋》,皆抑人扬己,各有存私。”
讲求“局面之正”的徐星友对《弈墨》的“无视”,显然不是因为其选谱的原因,而应该是因为徐星友,对明末清初盛行的倚盖、镇神头、大压梁等被其称为“旧习”的定式可谓“深恶痛绝”。
而正是这些墨守成规的定式,导致《弈墨》中的林、过大部分对局开局沉闷,后行黑棋亦步亦趋,难以取胜。
这与木谷实、吴清源新布局革命前的日本棋界状况相似。
今天选择了《弈墨》中周嬾予执黑与汪汉年的三局进行自动分析,执黑的周嬾予一胜二负,从胜率走势看,已经好于林符卿与过伯龄的对局。
《弈墨》第八十局,汪汉年执白胜。
《弈墨》第八十一局,周嬾予执黑胜。
《弈墨》第八十二局,汪汉年执白胜。
在整理《弈墨》资料的时候,看到网友赫鲁晓夫的一段评论:
回顾整个十八世纪的中国座子围棋,经历了由乱战到不战屈人再到乱战的发展过程。最初的林符卿、过百龄、盛大有等局部战法高强,但往往因为局部的战斗而损伤大局。到了周懒予,强调持一先而不失,棋手的大局观有大幅度的提高。
抑古扬今,古今亦然。只是围棋的发展进步,总是在前人探求的基础之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