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两周,生活节奏有些被打乱,恢复慢的有些出乎自己的意外。
秀策全集打完之后,原先AI犬赏古谱的计划暂时耽搁了,打谱也失去了动力。这几天把《围棋三棋圣》后半部分的古代争棋部分打了一遍。
幻庵因硕与秀和为棋所之争棋后面,书中援引《坐隐谈丛》的评论,认为二人的争棋“难以理解”。因为因硕是井上家的掌门,而秀和只是本因坊家的嗣子,也就是官方认可的继承人。即便是争棋,也应该是与本因坊当时的掌门丈策争棋才是,二人的争棋是不对等的。并提到,当年冒着“流放远岛”的风险争棋的本因坊道悦,也并没有让水平已经超越自己的嗣子道策出面争棋,而是自己亲自上阵。
纵观日本围棋四百年的争棋史,只能说,人心不古、道之不传,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。
因硕时代的争棋,已经没有了道悦的壮烈、秀伯的悲凉,甚至没有察元的霸道,从头至尾弥漫着阴谋与诡诈。
我赞同书中的分析:因硕与资格不对等的秀和争棋,是担心如果执意与丈策争棋,本因坊家会将水平已经明显高于段位的秀和推上掌门之位,那样一旦争棋失利,就等于把棋所拱手相让。这是精于谋略的因硕所不能接受的。
同样的策略,五年前因硕已经使用过一次,那就是因彻吐血局。本想通过没有资格争棋的赤星因彻挑战丈和,以图动摇丈和的名人之位,却搭上了爱徒的一条性命。
被冠以英杰之名的幻庵因硕曾经著文立传,为门人立下戒律:“围棋之道心术之正为本。除己杂念,方能专心事之,然以诈谋伪计取胜,最不足取。”
对此,我只是感觉滑稽可笑。
兵者,诡道也。一个盘外把兵法谋略挂载嘴边,满腹诡计之人,端坐在棋枰前,怎可能心平如水?
因硕还曾提到:世人把围棋视为赌具,弊端丛生,可悲也。
他鄙视那是以围棋谋取钱财之人,而他同样为了棋所名人之利与名,先是将弟子,然后将自己推上赌桌。这如同庄子的《臧谷亡羊》中,无论是读书,还是赌博,亡羊是一样的。
幻庵因硕绝非英才,他算不上伪君子,也不是真小人。他更像是一个自负的赌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