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临下班,接到乐乐奶奶的电话,说最近脑子犯糊涂,今天取钱交暖气费后,怎么也算不清取的钱了。
给小的做好饭送过去后,坐车赶到老的那里。果然是一锅粥,好容易找到取款凭条,暖气费发票,我让她找一下还有多少现金,和两者差额对上就说明没错,大不了就是交钱的时候把剩下的钱落在物业那边了。
她老人家找了半天,找出一个红包,里面差额有点大。问她还有吗,又找了半天,又找到一个大的,这回基本对上了。
看到问题解决了,她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,然后又开始找存折,非要给我,那声音压低的,好像乐乐两个姑姑就在旁边屋里一样。
好容易把存折问题解决了,她又记不起现金的问题,又开始找钱。
去年和我们和二外甥一起从淄川回济南,她在车上重复又重复地絮叨同一个问题,我们笑问外甥会不会烦,少年老成早当爹的外甥严肃地回答:只要她不烦就好。
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,又把现金的事情重复解释了一遍。她好像明白过来,在送我出门的时候,好像又想起什么事,自言自语,我也花不着钱,然后想起什么问我:我想着给你钱的,我给你了吗?
又是一番推让,一番循环的解释。
坐在回程空荡荡的车上,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犯迷糊了。
那个小红包,应该是原先给外甥今年出生的丫头准备的,只是因为没有按计划去北京,被耽搁了,遗忘在那里。
而那个新取的大红包里面的钱,不是给我,应该是给她孙子准备的。虽然她已经记不起分不清我们两个的生日,但多年形成的潜意识里,她还是感觉孙子的生日要到了。
而之前那个红包的出现让她陷入了迷糊。
想转变心态把老人当孩子的我,在她脑子里,才永远是孩子。
挺好的,身体好就好。